《論詩三十首》
【詩註釋】
自查慎行《初白庵詩評》斷言該詩「掃盡鬼怪一派」以來,論者多承襲此說,不加分辨,將盧仝和「今人」、「兒輩」的險怪詩風一起掃盡,把「縱橫」理解為橫衝直撞的魯莽、出格行為。但這種解釋未必準確。
「縱橫」一詞在杜詩「凌雲健筆意縱橫」(《戲為六絕句》)和戴復古「筆端有力意縱橫」(《論詩十絕》)中,都是褒義。在《論詩三十首》中共出現四次,只有「燈前山鬼淚縱橫」(其十六)一句以縱橫來形容詩歌境界,略帶貶義,另兩次「縱橫詩筆見高情」(其五)、「縱橫正有凌雲筆」(其二十一),以「縱橫」來形容詩筆特點,均無貶義。「縱橫誰似玉川盧」,為什麼就一定是批評之詞?盧仝詩雖險怪,但未必越出「坦途」,朱熹不是說他的詩「句語雖險怪,意思亦自混成」(《朱子語類》卷一百四十)的話嗎?元好問本人對其代表作《月蝕詩》也無否定之意。他在《洛陽衛良臣以星圖見貺漫賦三首為謝》中,直接表示要「借用盧仝《月蝕詩》」來答謝友人(卷十三),在名作《壬辰十二月車駕東狩後即事五首》中,毫不忌諱地化用其中「地上蟣虱臣仝」一語,成為「蟣虱空悲地上臣」這一觸目驚心的詩句(卷八),在《送弋唐佐還平陽》詩中,又化用盧仝另一代表作《與馬異結交詩》中的詩句,以「千古黃金礦中淚,不獨盧仝與馬異」兩句來形容朋友友誼(卷五)。因此,說元好問完全否定盧仝險怪詩風,值得懷疑。
元好問初學詩時有「要奇古,不要鬼畫符」(卷五十四《詩文自警》)的規矩,可以與該詩互參。「奇古」與「鬼畫符」之間,實際上只是一步之遙,肯定奇古,防備鬼畫符,本是一個問題的兩個方面。所以,這首論詩絕句不妨看作是批評「今人」及「兒輩」由盧仝的「縱橫」演變而成的「鬼畫符」式的詩歌。
後兩句批評當時的詩人,以「真書」(楷書)比喻「正體」,以「鬼畫符」比喻「偽體」,在措辭上是有輕重區別的。「真書不入今人眼」是批評「今人」不以風雅正體為典範,未能創作出符合雅道的詩歌,「兒輩從教鬼畫符」則進了一步,批評「兒輩」所作已不是詩了,就好像書法,「今人」所作雖非「真書」,但還可能是書法一體,還是字,而「兒輩」所塗已不是字了,只是鬼畫符。「今人」、「兒輩」究竟指誰,人們多未細究,聯繫當時詩壇,當指李純甫及其追隨者。李純甫師法盧仝、李賀,「詩不出盧仝、李賀」,「多喜奇怪」,「好作險句怪語」(《歸潛志》卷八),現存詩歌可以為證,顯然未以風雅正體為準的,屬於「真書不入今人眼」之列,但他畢竟不失為一名家,其作品尚不至於「鬼畫符」,而其追隨者沿襲險怪一途,走得更遠,不免走火入魔。受他指點的青年詩人李經(字天英)就是一例。李經作詩力求創新出奇,元好問說他「作詩極刻苦,如欲絕去翰墨蹊徑間者」,有時不免過分,致使部分詩歌「不可曉」(《中州集》卷五)。趙秉文一針見血地說,他的詩歌「不過長吉、盧仝合而為一」,並引了幾首「可曉」的詩歌作證,其中有「天廄玉山禾」、「霜苦老秋碧」之類頗近李賀、盧仝的詩句,已經呈現出怪異難曉的面目。那些令趙秉文「殊不可曉」、元好問也「不可曉」的詩作又當如何?想必是誤入歧途,趙秉文說是「吹蕭學鳳,時有梟音」(《滏水文集》卷十九《答李天英書》),大概也就是元好問所指斥的「鬼畫符」了。
--引自「中國詩學研究中心胡傳志金代文學研究http://www.shixue.net/」
問元朝 詩 《論詩三十首》 作者是誰?
答元朝 詩 論詩三十首 作者是 元好問。
問真書不入今人眼的下一句?
答真書不入今人眼,兒輩從教鬼畫符。
問元好問 的 論詩三十首 是什麼時候的詩詞?
答元好問 的 《論詩三十首》 是 元朝 的詩。
問詩句 真書不入今人眼,兒輩從教鬼畫符。 出自哪裡?
答真書不入今人眼,兒輩從教鬼畫符。 出自 元朝 的詩 《論詩三十首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