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欲乘風去,擊楫誓中流 - 《水調歌頭 聞採石戰勝》宋朝 ‧ 張孝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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水調歌頭 聞採石戰勝詩全文

水調歌頭 聞採石戰勝

張孝祥

【詩原文】

雪洗虜塵靜,風約楚雲留。何人為寫悲壯,吹角古城樓。湖海平生豪氣,關塞如今風景,剪燭看吳鉤。勝喜然犀處,駭浪與天福憶當年,周與謝,富春秋。小喬初嫁,香囊未解,勳業故優遊。赤壁磯頭落照,肥水橋邊衰草,渺渺喚人愁。我欲乘風去,擊楫誓中流。

水調歌頭 聞採石戰勝》賞析

水調歌頭 聞採石戰勝

【詩註釋】

【註釋】:

在古典詩詞中,我們常可發現這樣的現象:寫「喜」的作品遠遠少於寫「愁」的作品,而在公認之佳作中,「喜」作則更少於「愁」作。在詩中,杜甫的《聞官軍收河南河北》可以算得上是一首「快詩」;而在詞中,則張孝祥的此篇也可以算上一首。——之所以說是「大致」,這是因為,它儘管從總體氣氛上看可屬「快詞」,但其中也多少夾雜了一點悲緒。喜中有愁,壯中含悲,這就是我們通讀此詞後的整體印象。

先從題目「聞採石戰勝」說起。《宋史·高宗本紀》:「紹興三十一年1161年十一月,虞允文督建康諸軍以舟師拒金主(完顏)亮於東採石,戰勝卻之。金主完顏亮也因此役失利而遭部下縊殺,於是金兵不得撤退,這在宋室南渡以來,可謂是振奮人心的一次大捷。消息傳來,愛國將吏無不為之歡欣。於是我們的詞人也受到了莫大鼓舞,所以此篇開筆即是「雪洗虜塵靜」這樣的快語壯辭。「雪洗」句當然可以釋為「大雪洗淨戰塵」,觀陸游「樓船夜雪瓜洲渡」可知,但若把此「雪」理解為「雪洗」之「雪」來理解,即把「虜」所揚起的戰塵掃除一定,一切歸之平靜,則更富有氣勢和聲威。這句既點明了「採石戰勝」的題面,作者也因「聞」此捷報而頓起「飛往前線」之念。

可惜「風約楚雲留」,風兒和雲兒卻把我阻留在了此地!其中一個「楚」字,即側面交代了自己身滯「楚地」後方的無奈。當時作者正往來於宣城、蕪湖間《據宛敏灝《張孝祥年譜》》,不得親自參戰。這不能不使他引為憾事。所以下兩句即借聞聽軍號之聲而抒其悲壯激烈的情懷:「何人為寫悲壯,吹角古城樓?」

「寫」通瀉,意為:不知誰在城頭吹角,傾瀉下來這一片悲壯的從軍樂?一個「寫」字既寫出了鼓角聲的雄壯,同時也寫出了自自己胸次的沉鬱。作者在同時所作的《辛已冬聞德音》詩中寫道:「韃靼奚家款附多,王師直入白溝河。⋯⋯小儒不得參戎事,剩賦新詩續雅歌」,也同樣表達了這種「不得參戎事」而又欲一試身手的矛盾感情。「湖海平生豪氣,關塞如今風景,剪燭看吳鉤」三句中,「湖海」句自抒襟懷,言自己向來即有陳登那種廓清天下的豪氣壯懷,「關塞」句暗用《世說新語》中周豈頁「風景不殊,正自有山河之異」的典故,寫出自己遙對大宋關塞所生的「恢復(中原)」之情,因而接著又寫其剪燭看刀的豪邁舉動。杜甫詩:「少年別有贈,含笑看吳鉤」(《後出塞》),李賀詩:「男兒何不帶吳鉤,收取關山五十州」(《南園》),作者就借助於「看吳鉤」,且是「剪燭」夜看的動作,來抒發自己殺敵建功的迫切願望和強烈衝動。但是願望總歸只是願望,身子卻被楚雲」留住,因此他就只好讓自己的想像飛騁採石:「剩喜然犀處,駭浪與天浮1「然犀」,用溫嶠在採石磯「然犀」的典故,一來點明地點,二來又含有把敵兵比作妖魔鬼怪之意。這兩句一方面熱烈歌頌採石之戰的大勝,另一方面又誇張地想像採石之戰的雄偉場面。據史書記載,虞允文之拒敵於採石磯,「佈陣始畢,風大作」。

虞命宋兵以海鰍船沖敵舟,並高呼「王師勝矣」。金人慘敗,「舟中之人往往綴屍於板而死」(《續資治通鑒》卷一三五)。張孝祥用「駭浪」上與「天副的句子來想像、再現這場戰役,確有驚心動魄之感,真的是氣象闊大、聲勢雄壯。而由於在此之前又冠以「剩喜」一詞,就充分表達了他對這場大戰獲勝的無限喜悅,所以通觀上片,它主要反映了作者「聞捷」以後的高興,興奮心情;不過同時,卻又包含有「關塞如今風景」和「何人為寫悲壯」這樣的悲慨情緒。

頭幾句歌頌主將虞允文的勳業,並暗寫自己意欲、遙學古人大建功業的雄心壯志:「憶當年,周與謝,富春秋。小喬初嫁,香囊未解,勳業故優遊。」由於採石之戰是一場水戰,所以詞人很自然地會聯想到歷史上的赤壁之戰與淝水之戰,故而以指揮這兩場大戰的周瑜、謝玄來比擬、讚美虞允文。「富春秋」者,春秋鼎盛,年富力強也(周瑜大破曹軍,年三十四歲;謝玄擊敗前秦大軍,年四十一歲,故雲),張孝祥以此語來讚揚虞允文(時年已五十二歲),意在頌揚他的「來日方長」和「再建奇功」;言外之意,也不無自負年少有為(其時才三十歲)、更欲大展雄圖情懷在內。「小喬初嫁,香囊未解,勳業故優遊」,前二句分承周、謝而來,第三句則作一總括。周郎「小喬初嫁了,雄姿英發」的形象是人所熟知的,謝玄「少年時好佩羅香囊」(《晉書·謝玄傳》),這兒又被張孝祥「融化」為「香囊未解」之句;它們都為第三句「勳業故優遊」作了襯墊,意為:虞允文深得周、謝風流儒雅之餘風(「小喬初嫁」、香囊未解」即寫此意),故能從容不迫、優閒自得地建立了不朽勳業。

這樣的形容,其實並不符合事實,周瑜並不在「小喬初嫁」的年齡指揮赤壁之戰,而虞允文以文吏督戰也並不「優遊」,但其目的首先正在於極力歌頌英雄人物,其次又在於表達作者自己的政治抱負和生活理想。

而在這後一方面,我們又清楚地看到了張孝祥和蘇軾之間的類似之處。我們注意到,東坡在描繪火燒赤壁滿江紅的鏖戰時,卻又「忙中偷閒」地騰出手來寫上「小喬初嫁」這一筆,此中正包含著他對於政治事業和個人生活這兩方面的理想,也反映了相當一部分宋代士大夫文人集「建功立業」與「風流情鍾」於一身的人生觀。張孝祥不論為人還是詞風,都深受東坡的影響,且寫作此詞時又正值風華正茂的年歲,所以筆之所到,自然地流出了此種「剛健含婀娜」(蘇軾詩)、豪氣中有柔情的情趣和筆調,但行文至此,詞情又生新的轉折:「赤壁磯頭落照,肥水橋邊衰草,渺渺喚人愁」。這三句既是由近及遠的聯想,又是借古諷今的暗示:周郎破賊的赤壁磯頭,如今已是一片落日殘照;謝玄殺敵的淝水橋邊,也已變得荒蕪不堪。這實際是暗寫長江、淮河以北的廣大失地,尚待恢復;而真正能振臂一呼、領導抗戰如虞允文者,卻實不多見,因而詞人不禁觸景而傷情,喚起心中無限的愁緒。作者剛才還在熱情地讚揚英雄人物。現在一下子又憂從中來,不可抑止。他那種憂國憂民的心情,至此便躍然於紙上矣。然而,作者畢竟是位熱血青年,故而接言「我欲乘風去,擊楫誓中流」!他要「乘長風、破萬里浪」地高翔而去,直飛採石前線,做一個新時代的祖逖,中流去楫,掃清中原!詞情發展至此,又從剛才的低沉中重新振起,並進而推向了高潮。古代英雄宗、祖逖)的英魂「復活」在蘇軾式的豪放詞風(「我欲乘風去」明顯即從東坡「我欲乘風歸去」中化出)中,這就使本詞的結尾顯得慷慨激昂、豪情激發,而詞人那種踔厲風發、青年英雄的「自我形象」至此也就「完成。

現在,我們已把詞的思想內容和感情脈絡作了簡要的分析。總體上講此詞從「聞採石戰勝」的興奮喜悅寫起,嘔歌了抗戰將領的勳業,抒發了自己從戎報國的激情,但又暗寫了對於中原失地的懷念和異族入侵的悲慨,可謂是喜中寓愁,壯中帶悲。全詞筆墨酣暢,音節振拔,奔放中有頓挫,豪健中有沉鬱,令人深受鼓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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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朝 詩 《水調歌頭 聞採石戰勝》 作者是誰?

宋朝 詩 水調歌頭 聞採石戰勝 作者是 張孝祥

我欲乘風去的下一句?

我欲乘風去,擊楫誓中流

張孝祥 的 水調歌頭 聞採石戰勝 是什麼時候的詩詞?

張孝祥 的 《水調歌頭 聞採石戰勝》 是 宋朝 的詩。

詩句 我欲乘風去,擊楫誓中流 出自哪裡?

我欲乘風去,擊楫誓中流 出自 宋朝 的詩 《水調歌頭 聞採石戰勝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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