情懷正惡,更蓑草寒煙淡保 - 《淒涼犯》宋朝 ‧ 姜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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淒涼犯詩全文

淒涼犯

姜夔

【詩原文】

綠楊巷陌秋風起,邊城一片離索。

馬嘶漸遠,人歸甚處,戍樓吹角。

情懷正惡,更蓑草寒煙淡保

似當時、將軍部曲,迤邐度沙漠。

追念西湖上,小舫攜歌,晚花行樂。

舊遊在否,想如今、翠凋紅落。

漫寫羊裙,等新雁來時繫著。

怕匆匆、不肯寄與誤後約。

淒涼犯》賞析

淒涼犯

【詩註釋】

【註釋】:

原序:合肥巷陌皆種柳,秋風夕起騷騷然。予客居闔戶,時聞馬嘶,出城四顧,則荒煙野草,不勝淒黯,乃著此解。琴有淒涼調,假以為名。凡曲言犯者,謂以宮犯商、商犯宮之類,如道調宮上「字」住,雙調宮亦「上」字住,所住字同,故道調曲中犯雙調,或於雙調曲中犯道調,其他准此。唐人樂書云:「犯有正旁偏側,宮犯宮為正,宮犯商為旁,宮犯角為偏,宮犯羽為側。」此說非也,十二宮所住字各不同,不容相犯。十二宮特可犯商、角、羽耳。予歸行都,以此曲示國工田正德,使以啞觱栗吹之,其韻極美。亦曰瑞鶴仙影。

此詞大約是光宗紹熙元年(1190)作者客居合肥(今屬安徽)時的作品。原題下有序云:「合肥巷陌皆種柳,秋風夕起騷騷然;予客居闔戶,時聞馬嘶,出城四顧,則荒煙野草,不勝淒黯,乃著此解;琴有《淒涼調》,假以為名。凡曲言犯者,謂以宮犯商、商犯宮之類,如道調宮『上』字住,雙調亦『上』字住,所住字同,故道調曲中犯雙調,或於雙調曲中犯道調,其他准此。唐人樂書云:『犯有正、旁、偏、側;宮犯宮為正,宮犯商為旁,宮犯角為偏,宮犯羽為側。』此說非也。十二宮所住字各不同,不容相犯;十二宮特可犯商、角、羽耳。予歸行都,以此曲示國工田正德,使以啞觱栗吹之,其韻極美。亦曰《瑞鶴仙影》。」這篇長達二百餘字的詞序,交代了寫作緣起,並論述了關於「犯調」的問題,從詞序中可以看出,作者當時確實感觸很深,「情動於中而形於言」。

這首詞上片描寫淮南邊城合肥的荒涼蕭索景象,下片在對昔日遊冶生活的懷念中隱隱透露出一種「黍離」之悲。無限感慨,都在虛處。

上片描寫邊城合肥的蕭條景象和自己觸景而生的淒苦情懷。南宋時,淮南已是極邊,作為邊城重鎮的合肥,由於經常遭受兵災,已經失去了昔日的繁華。發端兩句,概括寫出合肥城的荒涼冷落。「合肥巷陌皆種柳」,詞人將「綠楊巷陌」置於「秋風」「邊城」的廣闊背景中,以楊柳的依依多情反襯秋日邊城的蕭瑟無情。就更容易突現那「一片離索」。宋朝王之道《出合肥北門二首》描繪南宋初年合肥附近的殘破景像是「斷垣甃石新修壘,折戟埋沙舊戰常闤闠凋零煨燼裡,春風生草沒牛羊」。「一片離索」全屬寫實。

然而,這兩句還只是粗線條的勾勒,猶如一幅大型油畫,人們首先看到的是畫面的總體輪廓:蕭索的邊城街巷中,一片楊柳在秋風中裊舞;及至近處觀察,讀者彷彿進入了具體的畫境,見到軍馬嘶鳴,行人匆匆,戍樓孤聳寒角悲吹。「馬嘶」、「吹角」訴諸聽覺,旅人、「戍樓」訴諸視覺;這些意象,或處於運動之中,或呈現為靜態,在蕭瑟的秋風中交織成一幅畫面,調動起讀者各種不同的感官,使之充分感受到邊城遭受兵燹那種特有的淒涼氣氛。接著,作者拋開對客觀景物的描繪,將自己此時的心情用「情懷正惡」四字,溝通了與讀者的聯繫,隨即又在上述這幅畫面上抹上「衰草寒煙」的濃重一筆,再著一「更」字,寓情思於景語中,於是,畫面便在景情交融的高度上融為一體了。至此意猶未盡,歇拍二句再反實入虛,借助帶有某種特殊格調的比喻,傳寫自己身臨其境時的感覺:行經這座曾經繁華一時的名城,就好像當年隨將軍出塞的士兵,在荒無人跡的沙漠上艱難地跋涉,所感受到的是四處蕭條,一片荒涼,讓人難以忍受的無邊無際的寂寞孤獨。部曲,此泛指軍隊。迤邐,曲折連綿貌。這個比喻,為暗淡的畫面注入了一定的時代特色,它啟發當時的讀者不由自主地回憶起靖康之變以來的種種往事,不禁興起沉深的家國之恨,身世之愁。因而,這句比喻性聯想所觸發的滄桑之感,也就進一步深化和昇華了畫面的意境。

換頭由「追念」二字引入回憶,思緒折轉到過去,帶起整個下片。碧水紅荷,畫船笙歌,往日西湖遊樂的美好生活,令作者難以忘懷。淳熙十四、五年間,姜夔曾客居杭州,他在當時所寫的一首《念奴嬌》詞中,曾以清新俊逸的筆調,傾吐過對於西湖荷花的深情:「日暮青蓋亭亭,情人不見,爭忍凌波去。只恐舞衣寒易落,愁入西風南浦。」如今,肅殺的秋風已把南浦變成一片蕭索,西湖荷花那幽幽的冷香可能也隨著「水佩風裳」的凋零而消逝了吧?「舊遊在否」一句設問,將詞意稍稍振起,調節一下敘述的節奏。

「想如今」句以揣測的語氣寫對西湖荷花的凋落的想像。前一句寫人,後一句詠荷,而於詠荷中也暗寓著撫今追昔、人事已非的滄桑感。這兩句與換頭三句所描繪的畫面形成一個鮮明的對比,在時間上則是一個過渡,即由追念轉到目前。如果說換頭三句是通過對西湖的優美風光及遊樂生活的描繪,反襯了淮南合肥的冷落,則此二句對於西湖蕭條秋景的描寫,乃是由於作者置身於淮南的現實環境,受到周圍景物的觸發,因「情懷正惡」而對西湖景物進行聯想的結果,時空的穿插在這裡得到了和諧的統一。作者愈是感到眼前環境的淒涼黯淡,對西湖舊遊的懷念之情就愈加強烈。

於是,以下幾句,作者索性放筆直抒這種不能自己的感情。「漫寫羊裙」,用王獻之書羊欣白練裙的故事。《南史·羊欣傳》載,南朝宋人羊欣,年少時即工於書法,很受王獻之的鍾愛。羊欣夏天穿新絹裙(古代男子也著裙)晝寢,王獻之在他的新裙上揮筆題字,羊欣看到王獻之的墨跡,把裙子珍藏起來。這裡「羊裙」代指準備贈與伊人的字幅墨跡。作者想像著:要把表達他此刻心情的信箋系到雁足上,讓他捎給心愛的情人。寫到此處作者猶覺意思未盡,但是,姜夔卻把鴻雁傳書這個人們熟悉知的故事再翻進一層:只怕大雁行色匆匆,不肯替我帶信,因而耽誤了日後相見的約會。所以,「羊裙」只是空寫,懷友之情也就始終無法開解,這就使讀者對詞人的寂寞處境和悲傷情懷更加同情。

這也是姜夔的一首自度曲。序中所說的「犯」調,就是使宮調相犯以增加樂曲的變化,類似西樂的轉調。所謂「住字」,即「殺聲」,指一曲中結尾之音。《淒涼犯》這個詞調,是仙呂調犯商調,兩調住字相同,所以可以相犯。關於它的聲情,正像龍榆生所說:「在整個上片中沒有一個平收的句子,把噴薄的語氣,運用逼側短促的入聲韻盡情發洩。後片雖然用了兩個平收的句子,把緊促的情感調節一下;到結尾再用一連七仄的拗句,顯示生硬峭拔的情調」(《詞曲概論》)。

姜夔在行都(杭州)令國工吹奏此曲,謂「其韻極美」。曲調與詞情契合,聲情並茂具有一種獨特的音樂美,體現了姜夔高度的音樂修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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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朝 詩 《淒涼犯》 作者是誰?

宋朝 詩 淒涼犯 作者是 姜夔

情懷正惡的下一句?

情懷正惡,更蓑草寒煙淡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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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夔 的 《淒涼犯》 是 宋朝 的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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情懷正惡,更蓑草寒煙淡保 出自 宋朝 的詩 《淒涼犯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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